蘅毅开门出屋子去。
院子里，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在和黑衣蒙面人缠斗。
那纤细的身影蘅毅认出来了，是府里的丫鬟。
但是从来没到屋子里伺候过，平日里就很懒。
吃喝拉撒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有些时候还指使别的丫鬟给她端吃洗衣裳。
韩巧不管她，就当多一张嘴吃饭。
用韩巧的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佳宁也说，韩巧厚道，她自然会感恩。
今晚这人出现在屋顶上，他听到声音正常，可是佳宁住在后罩房，里这边有点距离。
且她先出现，并和黑衣人缠斗。
黑衣蒙面人在她的狠辣凌厉的招式下败阵。
佳宁剑抵着黑衣人的脖子，冷嗤一声，“不过如此。”
赶来的白茶、刘掌柜皆是错愕。
白茶上前把人绑住，把他身上的暗器、毒药、解药全部搜出来。
小厅里。
看着五花大绑的男人，蘅毅没说话。
白茶问他，“你为什么要潜入蘅府？”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我会开口……啊。”
一直等在一边没走的佳宁，上前就给他一匕首。
抽出来又给他一匕首。
连着几下下去，男人疼的脸都变形了。
“说不说？”佳宁问。
佳能真是个狠角色，出手快，还狠。
她这几下下去，男人已经有些承受不住。
她的目光往男人胯下看去。
“你今儿要是不说，我就去了你胯下二两肉。”
“……”
“……”
白茶、蘅毅都看向佳宁。
怎么审问，佳宁实在是经验老道。
“我，我就是得知蘅家有钱，想来偷点钱财。”
佳宁闻言不吱声了。
反正她能做的就这么多，余下的不关她的事情。
她看一眼蘅毅、白茶，拿着自己的剑退出去
白茶、蘅毅都不太相信这人的话。
尤其是在蘅毅去衙门找了吴县令之后，这个人就来到蘅家，说是为钱财……
这普益县比蘅家有钱的人家可多多了。
“先关起来，明日送官吧。”蘅毅道。
“大哥放心，晚上我盯着他。”
蘅毅回到寝房，韩巧连忙上前来问他，“怎么样？”
“说自己是小贼。”
到底是不是小贼，目前还没有定论。
但是明显的，没有人相信。
“抓起来了，明日送官，其它的交给衙门那边，你别多想，睡吧。”蘅毅亲亲韩巧的额头。
“那你哄哄我。”韩巧撒娇道。
“……”
这可为难蘅毅了。
他压根不会哄媳妇。
偏偏还问的一本正经，“怎，怎么哄？”
韩巧忍着笑，动动身子把蘅毅抱在怀里，亲亲他的额头，甜腻腻道，“小乖乖，睡觉觉喽。”
“……”
蘅毅身子僵住。
虽然房事上，韩巧很放得开，但这种哄人的事情，韩巧也不是第一次做。
但喊他小乖乖是第一次。
他觉得稀罕，又觉得儿时的梦魇，在一刻都烟消云散，所求在这一刻圆满。
韩巧自己笑出声，问蘅毅，“会了吗？”
“……”
蘅毅觉得自己不太做得出来。
“等以后你就要这样子哄孩子了。”韩巧又补上一句。
“我会了。”蘅毅应着头皮。
韩巧在动了动，和蘅毅换个位置，缩到他怀里。
催促他，“你快点呀。”
蘅毅僵硬的抬手，放在韩巧背上轻轻拍拍。
张了张嘴羞耻万分的哄道，“小、小乖乖，睡觉觉喽。”
韩巧在他怀里笑的花枝乱颤。
蘅毅本来紧绷的身子，尴尬到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见心爱的女子笑的这般开怀，也跟着笑起来。
温声又哄一遍，“睡吧小乖乖，你怀着孩子，不要熬夜。”
“嗯嗯，我听大乖乖的。”
蘅毅是真的愉悦了。
那种心灵的满足无与伦比。
他是韩巧的大乖乖，韩巧是他的小乖乖，独一无二，世上再无。
真好。
至于那小贼，船到桥头自然直，管他到底是谁。
怀里的妻子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蘅毅亲亲她的额头，哑声道，“谢谢你，我的小乖乖。”
亦是人间至宝。
属于他蘅毅一个人的珍宝。
韩巧似有所感，噘着嘴在他脸上胡乱亲几口，嘟囔道，“快睡快睡，不许闹我。”
她怀上孩子后，说睡就能睡得着。
清晨。
蘅毅精神抖擞起床，吃早饭后和白茶出发进山。
经过一个晚上，有些东西都被露珠遮掩，但他在山林里，本就是一个强悍的人。
顺着那些偶尔滴落的血迹，不明显的脚印，还是在山洞里发现了个受伤昏迷的男人。
男人衣着倒是普通。
脸上也有淤青，看不出本来面目。
蘅毅看向白茶。
白茶仔细端详后，竖起四根手指。
也就是说有四分像吴王。
“给他喂点水，喂药。”
又给清洗伤口包扎。
两个人忙活着，总算个人收拾妥当。
“大哥……”
“走吧！”
白茶颔首。
临走时蘅毅把剩下的药、水囊，包子馒头都给留下，带着白茶进山打猎。
这一趟不能白走。
他们前脚走，男人就睁开眼睛。
他只看见两个人，高的壮实，腰间憋着一把大刀，背上挂着弓箭、箭羽和打猎的东西。
另外一个矮些，身子很瘦，手里拿着一把剑，其它什么东西都没有。
高个子男人回眸。
他看清楚了男人的脸。
他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人？是无意发现了他？还是特意进山寻他，不管是哪一条，他们留下药、吃食，就是救他李程锦一命。
这情他记下了。
进山的路上，白茶寻思着说道，“看面相有几分像，但也不确定。”
“早时候也只是远远瞧见过，作为小厮，是没有资格抬眸正眼看主子们。”
“没关系。”蘅毅道。
停下脚步看向山洞外位置。
“不论他是谁，江洋大盗也好，权贵子弟也罢，今日救他一命，将来他若是犯下恶事，落在我手里，我照样杀他。”
白茶相信蘅毅这话。
当然蘅毅的变化，他也是看在眼里。
一个被爱着、信赖的男人，总是会心甘情愿为家人、爱人撑起一片天。
也会做出改变。
“走吧。”蘅毅拍拍白茶的肩膀。
两人快步进入深山之中。
韩巧才醒来，还在吃银耳羹，东来急急忙忙跑进来。
“太太，太太，那益和酒楼改成益和快餐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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