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果然很登对啊。冉筱优心底的苦涩悄无声迹地蔓延开来。
不知道为什么,南风洛觉得自己能够看清楚这个丫头强忍着的悲伤,不小心听见这些话的他,要不是因为木言的阻拦,早就冲进来了,他……不想让这个丫头受到那么多委屈。
迈开修长的腿,南风洛快步走至冉筱优身前,眼神凌厉地看了一眼他名义上的母亲,然后低下头看着这个身躯娇小,却似乎自认为能够忍住一切的冉筱优,纤细修长的手不动声色地握住她小巧的手,牵着她不管不顾地走到了楼上。
门口的木言,呆呆地愣在原地,让人有种被抛弃的错觉。
“冉筱优,”南风洛将冉筱优强行牵到了房间了,冰冷的声音中有着隐忍的情绪,“你是笨蛋吗?”
他的语气像是愤怒,像是责骂。
冉筱优看着无端发怒的他,本来已经被刺激到麻木的心再度恢复,刺痛的感觉让她只想破口大骂,“你才是笨蛋!南风洛,你才是彻彻底底的笨蛋!明明曾经说过喜欢我,明明曾经对我那么好过,可是一转眼就又变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要让别人忍受多少次你的阴晴不定!”
她第一次觉得这么爽快地大声叱喝,或许这一阵子以来,她早就等待着爆发的这一天了。
只是眼泪,却也第一次这么痛快地当着南风洛的面,从眼眶中聚集,伴随着她的话,毫无顾忌隐忍许久似的倾泻而下。
小巧精致的脸庞上,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已经布满泪水。
当事人却毫无知觉。
可能是被她的语气吓到,也可能是被她的泪水吓到,南风洛竟然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她。
漂亮的眼眸里流动的,是毫无遮掩的流光。
他眼底流动着的,像是担忧,竟然……似乎还有心疼的成分。
冉筱优难以置信,这样毫无遮掩的南风洛,这样清晰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他很在乎她很心疼的错觉。
“冉筱优,”他紧紧地盯着她清澈的眼睛,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三个字奇幻地从南风洛的口中说出,然后奇幻地在她脑海中循环着转圈圈。
这句话从南风洛的口中说出,她到现在还在沉思,可是,眼泪却始终不肯听她的话,明明心情没有那么糟糕了,眼泪却依旧愈涌愈凶,没有丝毫要停止的一丝。
冉筱优一边抽泣一边使劲抹眼泪。
心里却很尴尬地想着,这样真的是太丢人了。
向来冷漠的南风洛,看着怎么流也流不完眼泪的冉筱优,习惯了平静的心竟然也跟着一阵阵的麻乱,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怎样应对。
“冉筱优……”他很不想看到哭得这么来势汹汹的她,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子的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无助。
右手犹豫着,终于伸出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手掌轻轻按着她的头,“冉筱优,不要再哭了。”
被他轻轻拦在胸前的冉筱优,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头,这一刻,这种身高般配地世间无二。
他的话更像是咒语一样,冉筱优很快停下了啜泣声,安静地靠在他的肩头,听到他的心脏强烈的跳动声和南风洛独有的清新的气味,冉筱优的心跟着扑通扑通毫无规律地胡乱跳动。
这一刻,天旋地转。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头,动作生涩,似乎夹杂着些不好意思的成分。
“咳……冉筱优,我……我请你去吃东西,我们一起下去吧,可以吗?”他记得某天,她兴致勃勃地从房间跑到他的房间,兴奋地嚷嚷着因为某件让她得瑟的事情,要他请客的事情。
但是,午夜十二点。
从来不熬夜的南风洛,目瞪口呆地看着半夜十二点还像是午间十二点一样的冉筱优,恶狠狠地回绝了。
冉筱优依旧维持着微微靠在他的肩头的姿势,没有动弹,也没有说一句话。
“冉筱优!”南风洛微微抿唇,绝美的脸庞上越来越尴尬的神情,他双手分别放在冉筱优的肩头,将毫无重量的她小心翼翼地拉到身前。
“你不应该这么沉默地随便别人贬低你,你要张牙舞爪地告诉他们,你不比任何人差,知道吗?”南风洛轻轻地说着,语气温和无比,然后静静的准备接受冉筱优接下来雷厉风行的态度。
却发现,映入眼帘的,是冉筱优似乎毫无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无辜面孔,未干的泪水沾湿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小巧的鼻翼因为刚刚的抽泣微微泛着粉红色,嘴唇微张地细弱呼吸,清澈的眼眸一闪一闪地定定看着南风洛。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无比认真的仰头问他。
纯真清澈的模样让南风洛的心也跟着杂乱无章,脸颊边渐渐开始微红。
“嗯,”他将目光移开眼前让他乱掉心跳的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快走吧,再不走刚刚的话全部作废。”
“好,马上行动。”生龙活虎的冉筱优又回来了。
南风洛跟在她的身后,以他这样高的智商也难以理解冉筱优这种非正常的思维和活力。但至少,她回到之前的冉筱优,爱笑搞怪的冉筱优了。
完美的脸庞上,扬起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么真挚的笑容。
活蹦乱跳的冉筱优好了伤疤忘了痛,非到走到楼梯口看到面色也些严肃的杨馨音和对面的木言,似乎才回想起伤疤,原来,她得了选择性失忆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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