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素华道君再次询问，赤城子勉强笑了笑道：
“听闻此处星域有‘焚天金焱’出现，我...”
素华道君出言打断道：
“说真话！”
赤城子脸色一白，即将出口的话语再也无法说出。
双目在玄真道尊等人身上一转，心中唯一的一丝侥幸烟消云散。
掌教玄真为道尊境界，素华道君执掌宗门至宝，郁风瞳有‘万兵之主’称号，本就战力无双，现同样成就道尊。
更何况三人既然在此等候自己，且正大光明出现，自己根本没有遁走的机会。
沉默了片刻，赤城子挥了挥衣袖，身周火焰巨城瞬间灰飞烟灭。
赤城子轻叹一声，苦涩地道：
“掌教，弟子...弟子...”
赤城子心头一片乱麻，嗫嗫了几句也不知该说什么。
“哼！”
素华道君冷哼一声，出言问道：
“赤城子，你可是修仙者细作？”
闻听此言，赤城子的脸越发的惨白，良久之后才绝望地道出一声。
“是！”
郁风瞳一旁看着，眼中神光一闪，但有玄真道尊在，他并没有开口。
见赤城子道出一字后再没有说话，素华道君峻声道：
“既然开口，还要我一点一点问吗？”
说着，伸手在身旁一指，一座百丈大小的金銮宫阙突兀地在身前虚空之中出现。
赤城子沉默了片刻，当先抬脚迈步进入其中，郁风瞳等人紧随其后。
几人于殿中坐好，玄真道尊淡淡开口。
“说说吧！”
赤城子双手握着一盏滚烫灵茶，似要以此驱散身心中的寒意。
怔怔地看着茶盏，片刻后方开口问道：
“既然掌教已知究竟，弟子也不隐瞒，只是...”
赤城子有些奇怪地道：
“只是不知宗门何时发现弟子...弟子情况的？”
素华道君转头看了玄真道尊一眼，见其不愿开口，出言道：
“你可记得数百年前帝君传令天下宗门诛灭‘磐空界’之事？”
赤城子脸上露出一丝回忆之色，数息之后，缓缓点头。
素华道君‘嗯’了一声，接着道：
“当时帝君对本门发出诏令，宗门之中唯有你出言表示反对，自那时起，我便对你有所怀疑。”
赤城子思索半晌，隐隐约约感觉好似有些印象，不禁难以置信地道：
“只因为我当初不同意出兵，师姐便怀疑我？”
素华道君傲然道：
“我掌宗门刑罚，自是要替宗门排除一切危险。
最初我也只怀疑你与其他宗门有所勾连，如‘道德宗’等，怎料对你进行调查后才发现...”
略作停顿，继续道：
“我发现你所出身的家族竟然是昔日修仙大宗‘纯阳宫’九大护法家族之一。
且在修仙者离界之后的几千年内，曾数次离间、破坏天下宗门之间的关系。
就本门记载，便有三次大规模的屠戮世俗行为，导致数百宗门反目，近千万人陨忘。
直到你成就道君之后，你的家族才慢慢转入幕后，不过依然有蛛丝马迹被我查出。”
赤城子叹息道：
“我早就与家族说过，不得妄自出手挑动各方反应，以免落人眼中，但家族之中却无人肯听，只言需立下功劳，来日才好恢复荣耀。”
说着，赤城子不禁摇了摇头，短暂的沉默后，她又道：
“其实，我在成就元神真君之前，根本不知道家族乃修仙者故意留下的暗手。
直到晋升元神，家族族长才将此隐秘告知。”
赤城子苦笑道：
“当时我只感理念崩塌，道心破碎，恨极之时，我甚至想要举报家族。
可是...”
赤城子再次发出一声长叹。
“而家族养我千载，我又岂能忘恩负义。
加之族里这数千年里犯下累累血案，一旦自举，昔日所作所为怕是立入世人之眼，到时候家族恐无人可以幸免。
毕竟在这界域之中，除了满界之敌还有修仙者留下的其它细作，无论是何方，都绝对不会放过一个背叛之人。
为了生存，我族也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郁风瞳听到赤城子的辩解，冷笑道：
“你所言皆为借口，其实最根本的原因，不过是尔等修仙余孽认为本界无力对抗未来修仙者大军，故此才会甘为走狗。”
郁风瞳一句话将赤城子的最后一点遮羞布扯开。
赤城子双手一颤，明显被说中了心思。
素华道君有些不满郁风瞳的插嘴，毕竟赤城子乃‘琼华宗’之人，有些话只有自己可以说。
但如今‘天庭’势大，即便心中再有不满，也只能无视之。
“赤城子，其它事我不语计较，我只问你，你可曾向修仙者传递过信息？
本界之中，还有何人为修仙余孽？
尔等又是如何与修仙者进行联系？
可知修仙者对本界实力知晓多少？
如今修仙者的实力如何？
此次你远走界域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何会是在此时离开？”
一连六问，每一个问题都问到关键核心。
略作停顿，素华道君转头瞥了郁风瞳一眼，又道：
“若你能将功补过，宗门愿向‘天庭’求情免你死罪，即便是尔之家族，也可从轻发落。”
闻听此言，郁风瞳双眉一挑，目光在玄真道尊及素华道君的脸上扫过，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却没有出言反驳。
赤城子神色一怔，明白这是宗门拳拳相护之心，上千年的同门情谊在此刻彰显无疑。
而郁风瞳的不作声，当是愿意卖宗门一个面子，只是不知道宗门又要为此付出多少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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