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扬的厢房里面并没有存放多余的棉被,都是被周氏统一存放的,马车里倒是有,但是大张旗鼓的去抱棉被,被周氏知道他在侯府打地铺,那还得了。
宴家没有侯府富贵,到了晚上,院子里一片漆黑,四合院所有房间都是早早的就熄了灯,只有他们的厢房还亮着。
“我去书房看书,明日若是母亲问道,你就说我即将就职睡不着”宴扬拿了一个掌新的油灯过来,歪着在一旁点着。
“不可以”宋姝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宴扬疑惑的看着她。
“本郡主命令你,今日必须上床睡觉”宋姝不管不顾,伸手抢过他手里的油灯。
都在晏家来了,要是知道两人不同房,那周氏原本就讨厌自己,而今她儿子做了官,她不得张罗着新媳妇了。不怪她话本看太多,她见过的陈世美负心汉不在少数。
“郡主,这会坏你清誉”宴扬无奈的讲道理。
宋姝把抢来的那掌灯吹灭放在桌上,冷哼一声,嘲讽着他“我们就躺床上,什么也不干,还是你信不过自己的品性”
宴扬无奈的叹息一声。
背过身去的宋姝嘴角微微的上扬,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
狂风刮得外面窗户哐哐作响,见着院子外面的灯光,应该是有人起身关窗户去了。
“扬儿,这么晚了,怎滴还没入睡”周氏的声音响起,关切的询问。
“这就睡了”
原本平日就是宴扬一个人睡的床,这会儿两人躺在床上,虽然有可以的拉开距离,可是两人中间隔着不到一个枕头的距离。
都能听见彼此间的呼吸声,睡在外面的宴扬翻身,脸朝向了外面。
黑夜中,虽是什么都看不见,宋姝却能感觉到,他人一直在外挪动,人都到了床沿了,她气狠狠的把棉被裹住,往里面扯。
拉起棉被盖到自己头上,棉被上都是宴扬身上的味道,其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深呼一口气,气味更加的浓烈。
她感觉有些热了。
悄悄的往宴扬的方向挪动着。
*
宋姝是被被噩梦吓醒的。
她梦见了宴扬,
梦里的宴扬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像是以前她看过的话本那样,光溜溜的没有穿衣服,很丑。
她都被欺负哭了,他也不管不顾。
任凭她使用内力,也推不开他。
终于她一把推开。
醒来,她发现自己已是一身的冷汗,盖着的被子已经到了腰边,压在她胸口的是一只横着的大手。
她歪着头看向旁边的人,
两人的发丝相互交织在一起。
可能是她的动作幅度过大,宴扬有些迷糊的睁开眼,噌的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睡着了和平日里不大一样”
“我睡相可能不是很好,没打着你吧”宴扬有些羞愧转过头,起身下床。
“那倒是没有,就是好像有东西硌着我了,睡的很不舒服”宋姝摇了摇头,掀开棉被翻找。
正拿着外套准备穿的宴扬,手一抖,外衣掉在地上“应该是你认床,这床很.硬”
两人才出门,就发现从院子大门回来的宴昭,天才蒙蒙亮,看不清他手里把玩着什么玩意儿,嘴边挂着笑,鞋子上沾满了泥泞,见到他们二人,飞快的把东西藏到到身后。
“大哥,你去哪里了?”见他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开口询问。
宴昭把人拉着躲到厨房,一边轻声的说着,眼睛不忘盯着门外“翠儿感染了风寒,我去给她熬药,你可千万别告诉娘”
宴扬一直知道他喜欢翠儿,而母亲嫌弃她的出身和过去。
“大哥,你确定非翠儿不娶了吗?以后还不会纳妾”
“那是自然,我又不是那三心二意的人”宴扬咬牙切齿的回应,瞪着宴扬,对他怀疑他的人品不满。
宴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三人因为起的太早,便是在厨房忙碌起来。
“宴扬,这个火为什么向我冒烟,咳咳咳,”蹲在灶台旁边烧火的宋姝,被浓烟熏得流下了眼泪,手里拿着吹火的竹筒。
“你这是把竹筒烧起来了”宴扬接过她手里的吹火筒,蹲在她的边上,仔细的讲解着怎么升火。
脸上已经被熏成小花猫的宋姝,听着他温柔仔细的讲解,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哪里拿着是木材,却是比国子监里面那些拿着狼毫的学子更加的迷人。
“学会了吗”宴扬已经从新的把火升起,看着呆呆傻傻的她,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啊,还,还没”宋姝回过神,见灶台里面的火已经升起了。
“你就坐那里,灶台里面没柴火了,你就加”
两人的早餐打算做肉包子,宴昭杀猪多年,一把刀在手里挥舞着,剁着肉馅。
宴扬则是在一旁揉着面团。
他不会包包子,但是会做饺子,以往过年的时候,都是他和爷爷在祖宅里面亲手包着饺子,就是爷爷剁着肉馅,他揉着面团。
大锅里煮着青菜粥,咕嘟咕嘟的冒着小泡泡,宴扬时不时的伸手在锅里搅和几遍。
宴昭咚咚咚的剁着肉馅,时不时的用两把刀相互的撇下旁边的肉。
宋姝托着腮坐在灶台前,看着那个忙碌的男人,就算是揉着面团,都是一股儒雅温润的书生气,每一个动作都慢吞吞像是追究完美一般。
嬷嬷和云烟都说过,男人是不会下厨房的,就算是在钟离郡,下厨房的大多还是女子,他们侯府厨房的下人,也是多为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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