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言战和云啸尘是单纯的“兄弟义气”,云中天本想趁着这股兄弟义气去靠近言战,但是很快的,言战的血统被证明,她成了言忱的三妹,一个了不起的身份。
同时,也是一个将他和言战划清界限的身份。
云中天太了解言忱,他护着言战的心情,就像是他护着云啸尘的心情。
在言战出现之后,云中天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把言家铲平,怎么让言忱跌个粉身碎骨!如今言忱是猝死了,但是言家,就像一根随时会从他卧室的天花板上掉下来的一个铁锥子,总有一天,铁锥子会掉下来,凿穿他的脑袋。
云中天时而为言战的优秀而惊叹,心里念着,瞧啊,这就是让我魂牵梦引的女人,她是那么的无可比拟;时而为言战的狡诈而心悸,心里想着,不成,这女人已经长出了三头六臂,再不把她收回自己的五指山,早晚,她上了九霄云外,就再也抓不住了。
早年时,两人从未相见。直到言战正式被定义成了言忱的三妹,两人才在商界时而碰面闲话,言战做生意的套路不是言忱教出来的,她有自己的处事风格和节奏,那双眸子里总是透着坦然和真诚,只有在万分棘手的时候,才会透出一点狠戾和阴翳。云中天关注着言战在商场上的一举一动,看着她一步步的被言忱引向财富和权利的金字塔,她一跃就上了塔顶,还在上面打打秋千,练练太极拳,看上去,从来没被名利冲昏头脑。
在外界盛传言忱和言战不伦关系的时候,云中天只看到言战在平衡和细分言家内部的各种势力,企图在这其中找出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天平,她在天平的两个盘子里放上相等的砝码,用以实现最接近于等量的平等,然后,她就做到了,过程并不轻松,但她确实是笑着完成了。
在言忱和言战的关系已经被上流社会的名媛们默认为情侣的时候,云中天只看到言战在开拓言氏从未尝试过的一些领域,同时,也在言齐的掣肘之下,不甚顺利的完成了一场悄无声息的蜕变,她成了除了言忱之外,唯一一个和言齐平起平坐的人。
言忱和言战的关系,就像是一个烟幕弹,云中天在这个烟幕弹里,只看到一个不负兄长悉心教导的幺妹。至于那些绘声绘色的流言蜚语,都只是最虚幻不过的笑谈。
云中天又喝了一口咖啡,月台上的那对老少配情侣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到附近吃饭了。
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又忽然想起来,有一个秘密,应该是只属于言战和他两个人之间的。
这个秘密有些荒唐,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更是一个奇耻大辱。但,云中天总会想起那个片段,尤其是在他驰骋于温香软玉的肉窟里,在最酣畅淋漓的那个瞬间,总会想起这个片段。
云中天猜想,言战的青春是一分一秒都没有浪费,她最肆意妄为的时候,凭借的,不是言忱的赐予,而是她自己的踏踏实实的努力,因此,才能那样的大胆和狂妄。那时年少的言战,像是个真正为青春活过的女孩,好动,嗜战,争输赢,论是非,那脾气到现在还能在言战身上瞧见,只是藏得深了,很难在外人面前透出来,尤其,是在他云中天面前。
初入言氏没多久的言战,对于云中天,更多的是戒备和提防,云中天也鲜少去主动和言战说话,因为两人的对话,代表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本就对立的家族。但是那天也不知怎么了,云中天就想逗一逗有些喝高了来会所里按摩的言战。
两人开始摇色子拼酒,大白天在会所里拼酒的很少见,很快就引来了围观,当时的言战还不出名,别人大多都在惊讶云中天竟然会和人玩色子?一直玩,言战一直在赢,云中天几杯酒下肚也有些发热,不过见言战摇得开心,就继续陪着她玩。
会所的主管为了减少围观,只好把两位请到了包房内。云中天知道当时的言战初入职场,一边如鱼得水,一边肯定是枯燥无味的,加上言忱的处处管制,她定然不自在。
【这样只是喝酒没意思,我们打赌。】云中天建议道。
【赌什么?】言战立刻点了一根烟,她吸烟的样子并不娴熟,甚至被连呛了三口。
【你来定。】
【我来定?……好啊,谁输了,就让谁在谁头上撒一泡尿,呵呵,敢么?】言战兴味盎然的捏着手腕,【云总要是觉得粗俗,我还可以玩其他的。】
这种侮辱性的打赌,云中天从来没玩过,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赢了,可以……当时的感觉很奇异,在跃跃欲试之下,云中天和言战玩了三局两胜,第一次是平局,第二次也是平局,第三次才分出胜负,言战赢了。
【云总,我赢了,跪地上吧。】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言宅。】
【咦,你想不认账,愿赌服输。】
云中天皱皱眉,他不认为这个赌局有效,这有点太……但是言战接下来的动作,让他彻底惊呆了,只见她站在沙发上,弯下腰拽住他的领带,向她的脚下拖去,像是训狗一样,【啧啧,跪地上,我尿完了,咱们这账就算结了。你可是大人物啊,一言九鼎。】
【言战,你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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